编辑 | 谢治贤

出品 | 于见（ID：mpyujian）

为了方便人们的生活，很多创新产品跌出不穷。比如扫地机器人、洗碗机、烘干机等等，除了这些给生活起居带来便利的东西外，还有一些方便个人出行的东西。例如自行车，公共汽车，私家车，以及近几年出现的平衡车。当平衡车刚出现时，受到了很多人的质疑。认为平衡车功用不大，甚至在人们出行时的健康安全上也得不到保障。但经过几年的普及，人们不仅在观念上有了极大的改观，平衡车的市场也日趋红火。

九号平衡车就是平衡车市场里炙手可热的香饽饽，其制造商九号机器人有限公司是一家开发制造智能短途运输及服务机器人产品的科技公司。不仅如此，九号机器人还收购了Segway——平衡车的创始鼻祖。在2017年完成1亿美元的C轮融资后，公司估值超过15亿美元，正式成为短距离交通领域的独角兽。在70周年国庆晚会上，九号平衡车就作为表演节目里的一个元素进行了亮相。

目前，除了国庆晚会上的九号平衡车外，公司还推出了九号电动滑板车、九号单轮平衡车、智能共享滑板车T60、九号卡丁车、Segway配送机器人S2、Segway配送机器人X1等多种产品。

尽管九号机器人通过收购了平衡车老大Segway一跃成为平衡车市场领域的头部企业，但被中止科创板上市、营收亏损、核心产品不具备路权等问题始终造成着其发展的困扰。

背水一战收购Segway

2001年12月，美国著名平衡车公司Segway开始将其产品商业化。与汽车不同的是，Segway只有两个轮子，看起来像一个普通的手推车，但可以直立不倒，并且能达到时速20公里的速度。一段时间后，这款产品在美国的各个景点都有租赁和试用服务。

到2005年，各国警局开始装备大量Segway，用于市中心、车站和机场等拥挤地区。当警察踩着Segway时，明显高于人群，这有助于人们在需要帮助时轻松找到警察。当警察驾驶Segway巡逻车时，也有很好的观察视野。更重要的是，它可以减缓警察的疲劳，增强警力。在中国，也有两轮警用平衡车，主要用于大型体育赛事、文艺演出等活动。

在此期间，平衡车也引起了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毕业生高禄峰的注意。2012年，他和搭档花了两天时间做了一个演示，内容是一辆四轮车，锯掉了两个轮子，再加上一个程序实现了自我平衡功能。这就是九号机器人的前身，高禄峰是九号机器人的创始人。然而，他和他的团队用了将近两年的时间由demo构建了这个产品。

几乎与此同时，雷军带领下的小米也在一路大踏步前进，从互联网思维出发，开始思考整个产业生态链模式。高禄峰很快意识到，九号机器人这次一定要主动争取与小米的合作机会：“我们不怕那些有技术、肯花钱的人，怕的是小米调动资源进行市场营销和控制渠道的能力。”

为了避免小米成为竞争对手，让九号机器人陷入被动局面，高禄峰决定与小米保持密切联系。随着行业技术的日益成熟，小米深知平衡汽车行业的变化和机遇，并通过对九号机器人的不断考量，最终决定投资于此。2014年10月，小米、红杉、顺为等资本共向九号机器人投资了8000万美元，九号机器人也正式成为小米生态链的新成员。

在和小米商量战略投资的同时，九号机器人也在寻求新的扩展。“事实上，当我开始制造平衡车的时候，我和高禄峰就开玩笑式地说过何时能收购Segway就太漂亮了。”王野笑着这样说，让他和他的团队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梦想来得如此突然——他们只想和Segway谈合作，但老大哥却给了“要约收购”的选择。

当时，高禄峰和王野前往美国Segway总部与公司总裁商洽，提出战略合作意向。九号机器人描述了双方的区别，前者在消费市场发展良好，后者在B端（警察、安防）领域口碑良好，深入合作符合双方利益。出乎意料的是，Segway回应称，公司无意合作，但可以就收购事宜进行谈判。原来，在强大的外表下，Segway也有不为人知的弱点。

在几经转手过后，对于Segway当时的控制者来说，如果Segway能够以一个好的价格出售，那将是一个不错的情况。对于九号机器人来说，收购Segway将是一个打开全球市场、主宰行业的机会。一个想卖，一个想买，剩下的无非就是开出的条件问题。

虽然卖家已经放手，但为了收购Segway，九号机器人当年并不容易。尽管两轮引入小米、顺为、红杉中国、华山资本等1亿多美元融资，但九号机器人团队的持股比例也进一步降低。所幸股东非常支持和信任九号机器人团队，同意支持其团队的特别投票权，少数股同时拥有多数表决权。但支付的大量现金让九号机器人在收购后不得不勒紧腰带一段时间。

尽管如此，九号机器人未后悔这个决定。因为，当时的九号机器人并没有别的出路和办法，Segway作为平衡车创始鼻祖，拥有400多项专利权，基本上垄断和牵制了平衡车的各种发展可能。只有收购Segway，才能打开海外市场，成为全球平衡车产业的顶级玩家，而不是前途未卜的中国追随者。

出行安全受质疑

Segway并入九号机器人品牌后，公司在海外和国内市场的平衡车销量令人惊叹，数万台的销量成绩轻松在小米平台开售当天实现。2016年，亚马逊Prime Day当天仅在美国就售出了7000多台。

但是，平衡车采用一种称为静态不稳定的系统，用户必须不断调整重心来保持平衡，这项技术在现阶段确保了平衡车安全的基本路径，可随着平衡车使用场景的扩大和变化，当产品被大量消费者使用时，在限量状态下可能会有一些安全限制。产品的运行包线不能覆盖所有场景，总会出现超出产品安全包线的极端情况。王野曾在北航学习飞机设计，他用一个飞机工业术语来解释平衡车的技术局限性。同时，平衡车在封闭的区域或非机动车道路上行走一小段路或许是合适的，但现实情况里许多平衡车在开放道路上行驶并不少见，甚至有人把平衡车开到封闭的高速或高架桥上。

从技术和安全的角度来看，平衡车技术只是实现了初步的试验阶段，并不能实现真正的普及。它更适合无机动车环境下的短距离代步，不适合没有驾驶经验的用户在道路交通中大规模使用。即使拥有了全球市场，平衡车的天花板也出现在了九号机器人的面前，公司再次面对难题。

高估值下的亏损

在小米的帮助下，九号机器人走上了发展的快车道，短短几年就成为中国智能平衡车领域的独角兽企业。

据数据显示，截至2018年底，九号机器人的估值为10亿美元，在国内独角兽排行榜上排名第160位。

但高估值的背后是亏损的财务状况。2016年、2017年和2018年净亏损分别为1.5亿元、6.2亿元和17.9亿元。

2016年、2017年和2018年，九号机器人的收入分别为11.53亿元、13.81亿元和42.47亿元，与小米的关联交易分别占55.75%、73.76%和57.31%。公司对小米集团的单一客户依赖风险很大。

从主营产品来看，平衡车和滑板车业务的销售收入占公司营业收入的比重相对较高。2016年至2018年，智能电动平衡车和智能电动滑板车两大系列产品的总销售收入占营业收入的95%以上，这也说明公司对单一产品的依赖度过高，市场份额变化不大。接下来，未来的想象空间不大。

公司本身也意识到这一问题，并在招股说明书中指出，公司希望通过投资电动摩托车、全地形车、智能机器人等产品的研发，进一步扩大收入来源，提高公司的整体竞争力。但是，如果公司在收入多元化方面的探索未能达到预期效果，并且随着短途移动产品的普及，再加上共享单车、电车、汽车等产品的影响，公司的经营业绩可能会受到不利影响。

不仅销量增长缓慢，而且随着平衡车销售单价的下降，产品毛利率也在下降。2016年至2018年，公司综合毛利率分别为30.30%、23.74%和28.86%。

核心产品不具备路权

除了收入压力外，九号机器人还一直面临法律风险。如招股说明书所述，电动平衡车、滑板车均不符合我国机动车安全标准，也不在《非机动车产品目录》中。

《道路交通安全法》明确规定，“滑行工具”不具有通行权，不能在非机动车车道行驶，不能驶入机动车车道，只能用于封闭的社区道路、室内场馆等场所。此外，北京、上海等大城市也明确禁止平衡车和滑板车上路。

去年11月1日起，《北京市非机动车管理条例》正式实施。北京市交管部门将开始严查电动滑板车、平衡车、独轮车违法驾驶问题。违者将面临设备拘扣和200元罚款。

一旦“滑行工具”在中国被禁，九号机器人的产品需求将受到严重影响。

根据交管部门的最新信息，电动平衡车和电动滑板车的使用范围，仅限于封闭的社区道路和室内场地。与其说是交通代步工具，不如说目前的平衡车在中国道路法现存标准下更像是一个玩具。因为在封闭的环境下，能够到达的区域有限，也无所谓交通功能可言。这样的现状，也将持续影响九号平衡车及其公司的发展和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