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曾创下中国电影行业记录的“老炮们”冯小刚、张艺谋、姜文、周星驰等已逐渐远离我们的视线,徐峥、吴京、陈思诚等一批后浪的出现,更令人慨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春节档是一面镜子,映照着“老炮儿”与“新秀”的角力。

截至2月20日,2021年春节档电影《你好,李焕英》票房已突破36亿元,与《唐人街探案3》38.8亿元的票房仅相差不到3亿元,随着口碑效应扩大,登顶票房冠军或许只是时间问题。

谁也不曾想到,39岁的贾玲作为一个相声专业出身转向喜剧演员再到成为一个新人电影导演,能够获得如此成绩,不仅刷新了票房的各种记录,也成为中国电影史上票房最高的女导演。

如今,春节档已经成为各家必争之地,但又没有常胜将军,通常都是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情形。从1997年冯小刚为春节档量身定做的贺岁片《甲方乙方》登上大荧幕,斩获3600万票房,开启内地贺岁片的市场,再到2021年猫眼预测《你好,李焕英》票房将达到50亿元。

那些曾创下中国电影行业记录的“老炮们”冯小刚、张艺谋、姜文、周星驰等已逐渐远离我们的视线,徐峥、吴京、陈思诚等一批后浪的出现,更令人慨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同样,春节档的变迁到新老导演们的更替,从背后资本的兴衰沉浮也可见一斑。

一、两个“一哥”

1997年,冯小刚凭借贺岁档电影《甲方乙方》开启自己的电影事业,广告出身的华谊兄弟能够走向巅峰,则离不开冯小刚这匹千里马。

之后的二十多年里,冯小刚与华谊兄弟,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如今很多人对于春节档与贺岁档这两个概念模糊不清,如今的春节档实际上就是由贺岁档衍生而来。“贺岁片”的概念最早源自于香港,一般是指在元旦、春节这一辞旧迎新之际上映的,一般主打轻松幽默,更重要的是能满足观众节日观影需求。

广义上的贺岁档,包含了头年12月初至次年2月,是一个囊括了圣诞档、元旦档、春节档、元宵档甚至情人节档的超级档期。

值得一提的是,在周星驰凭借《大话西游》《喜剧之王》等成为90年代的香港“贺岁档之王”时,内地的贺岁档还处于萌芽状态。

从1999年冯小刚加入华谊兄弟后,拍的第一部电影《没完没了》大受欢迎,华谊兄弟也靠票房尝到了电影带来的“甜头”。此后华谊兄弟便与冯小刚进行了深度绑定,冯小刚拍的每部电影,华谊兄弟基本上都是稳赚不赔。

在这期间,除了冯小刚的绝大多数作品,2002年张艺谋的《英雄》、2004年周星驰的《功夫》、2005年陈凯歌的《无极》等卖座片,都是在这一档期上映的。

也是从这一年开始,冯小刚的贺岁电影,便成为了春节档期的“常胜将军”:《不见不散》《没完没了》《大腕》《手机》《天下无贼》《集结号》《非诚勿扰》等,不仅收获了票房,还收获了口碑,也将这个贺岁档“老炮儿”推至神坛。

有了导演冯小刚的“稳定输出”,华谊兄弟在电影圈的名气越来越大,赚得也是盆满钵满。由此双方的互相成就,冯小刚坐稳“内地贺岁档票房第一人”,而华谊兄弟也在影视圈站稳“一哥”的位置。

2009年华谊兄弟成功在深交所上市,成为华谊兄弟的辉煌时刻,同时华谊还是中国内地首个上市的影视公司。

但盛极而衰的道理,华谊兄弟也没有逃过。

二、风水轮流转

2010年,《阿凡达》成为一匹票房黑马,杀了春节档一个措手不及。

上文也提到,此前一直都是“贺岁档”,那是因为在春节期间很多电影院是不开门的,但是《阿凡达》自2010年1月4日上映后,票房一路高歌猛涨,甚至在春节7天假期内,《阿凡达》还收获1亿的票房,成为档期的冠军,自此也就有了“春节档”这一说法。

这一年,不仅是春节档概念逐渐形成的契机,也是这一年前后,章子怡、范冰冰、李冰冰、周迅等华谊兄弟的“核心骨干”,纷纷离开了华谊自立门户,2011年当家的葛优也走了。

虽有众人离去,对于华谊兄弟来说还有冯小刚的“不离不弃”,但2012年《1942》的滑铁卢,让华谊走上了“去电影化”战略,这个目标的初衷就是摆脱对电影的依赖,同时发展互联网、实景娱乐等业务,增加收入来源。

但结果却是周边业务没做起来,还把自己赚钱的业务丢了。这相当于“老大哥出走江湖,曾经的小弟则开始登上舞台”。

从近10年来的春节档冠军来看,2011年张艺谋《金陵十三钗》4.5亿、2012年徐峥《人在囧途之泰囧》10亿、2013年周星驰《西游降魔篇》13.4亿、2014年郑保瑞《西游记之大闹天宫》10.46亿、2015年王晶《澳门风云2》9.6亿、2016年周星驰《美人鱼》33.6亿、2017年唐季礼《功夫瑜伽》16.5亿、2018年林超贤《红海行动》36.5亿、2019年郭凡《流浪地球》46.8亿。

可以看到,冯小刚已被挤出“春节档”,也不再是贺岁档的“独孤求败”了。

从2012年的《1942》的到2016年的《我不是潘金莲》再到2019年贺岁档冯小刚的《只有芸知道》不敌《叶问》《误杀》《星球大战:天行者崛起》等电影,最终只收获了1.59亿的票房。冯小刚已从神坛跌落。

再加上崔永元带给娱乐圈的“巨震”,2019年,华谊兄弟巨亏39.6亿元,华谊兄弟的辉煌自此一去不复返。截至2020年前三季度,华谊兄弟净亏损3.4亿元,总负债高达61亿元,其中短期借款达21.9亿元。

为了挽救华谊兄弟的颓势,王中军也开始了卖字画,甩卖豪宅。王中军曾表示:“为了公司的安全,我什么都可以卖掉,这个没有什么丢人的。”

在2021年春节档电影中,华谊兄弟押注的《侍神令》并没有溅起太多水花,甚至豆瓣评分只有5.9分,截至2月20日,《侍神令》仅有2.3亿元的票房。

三、后浪崛起,资本逐利

庞大的电影市场,自然吸引了更多的资本进入,票房的高低也是背后资本的角逐。

据南方周末报道,“投资一个电影项目可以经过多轮溢价,处于筹备的不同阶段,价位不同。刚有剧本的时候最便宜,临近上映时最贵,因为马上可以收钱了。”

投资电影就像投资一家公司,在剧本阶段,相当于天使投资,最便宜,风险也最大,临近上映,类似于明天就要IPO,当然最贵;在投资过程中,也可以“接盘”,比如投了天使轮的不想跟到最后、想在A轮时退出,那就有人接盘、有人退出。

如今的万达电影、光线传媒、博纳、北京文化等,能够从众多的影视公司中突围,无非手里都能够拿得出几部过硬的作品。

例如光线传媒在2014年春节档凭借《爸爸去哪儿》大电影获得成功,之后又靠《哪吒之魔童转世》斩获50亿票房,实现了从口碑与票房的双丰收。

万达电影与陈思诚的深度绑定,从电影版《北京爱情故事》到2015年的《唐人街探案1》成为票房黑马再到2018年凭借《唐人街探案2》拿下33亿票房,在电影圈名气越来越大。

而博纳曾连续三年以《澳门风云》系列出现在春节档里,2017年和韩寒合作的《乘风破浪》也有较高热度,《烈火英雄》、《我和我的祖国》、《中国机长》,其中2018年凭借《红海行动》还拿下了全年电影票房的冠军。

虽然因“内讧”屡被诟病的北京文化,却是“爆款收割机”,从《战狼2》到《流浪地球》再到今年的《你好,李焕英》,北京文化又“赌”赢了。

对于观众来说,好的电影才会催生好的票房,不论是新旧导演,品质都是第一位的。

面对相继有新人导演斩获高票房的局面,王中磊曾说:“现在应该是多边的状况,就是不要哪个导演属于谁,他是属于这个行业的,(我们)就是要这个作品。”

如今,《你好,李焕英》的票房还在节节攀升,根据猫眼实时数据显示,《你好,李焕英》总票房已经破36.51亿元,超越《红海行动》,位列中国影史票房第六名。

对于观众来说,好的作品,一定会被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