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谁能想到,已经被历史埋葬的ofo还能有登上热搜的一天。

更确切的说,是被“骂上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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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见——昔日占据共享单车市场半壁江山的ofo,虽已没落,但一直在为千万用户“退押金”这事操着心。

比如日前,就有网友发现,ofo“别出心裁”地推出了“拉好友帮退押金”功能——顾名思义:“好友越多,退押越快”,并提示——好友数量上不封顶。

这操作……是否有点熟悉?

“是朋友就帮忙砍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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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人心的拼多多式社交大法,正在被ofo推陈出新——摆在你身边的,究竟是情比金坚的友谊还是“塑料兄弟姐妹情”,仅需“一键邀请”即可验证。

尽管有网友一针见血指出“拼多多是薅羊毛,你是还款啊”,但仍然不妨碍ofo演绎花式“割韭菜”的新游戏。

因为,除了好友邀请,ofo的活动页面还显示,“好友下单奖励”以及“10元特惠充值”等活动。

其中,“好友下单奖励”显示:单单有奖,最高奖励购物金额的 40%;“10元特惠充值”显示:充值成功,立即退2.5元押金。

这就很离谱了。

有微博网友吐槽称:“为了找回我逝去的两块五,还要先给你十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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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网《风暴眼》发现,在这场一石激起千层浪的舆论风波中,网友对ofo此番操作的评价几乎是一边倒的骂声。

究其原因,真正惹怒网友们的并非是ofo迟迟没有返款的用户押金,而是在于ofo这波“抖机灵”操作,令一直以来包容和愿意相信这家创业企业东山再起的用户们感到被愚弄。

换言之,ofo再一次消耗了用户的信任,辜负了用户的善意。

1、奇葩操作不断,ofo“翻车”并不意外

2018年12月,在北京ofo总部,上千人顶着寒风排起长队,只为同一个诉求——希望能现场退押金,这也是全网著名的“小黄车退押事件”。

图:上千名用户前往小黄车总部现场办理退押金手续(来源:网络)

事实上,自2017年下半年,共享单车市场就不断传出用户退押金难的消息,包括3Vbike、町町单车、酷骑等共享单车平台接连出现停运甚至“卷款跑路”现象。

“共享单车”这一曾经风光无限的市场中,逐渐蔓延出危机。

直到2018年底,“优等生”ofo也撑不住了。

有网友在ofo APP试图退回押金,却发现自己的排名已经来到了8位数。

于是,出现了数千人尝试现场围堵以拿回押金的一幕。

但无论线下排队多久,依旧换不来押金。ofo负责人强调称,“现场退押与线上无异,推荐线上申请。”

凤凰网《风暴眼》了解到,ofo小黄车的押金有99元和199元类型。截至今年6月,ofo的APP数据中显示,仍有超1300万名用户在等着退押金,以此粗略估算,ofo待偿的押金至少在13亿元以上。

对于退押金一事,尽管ofo创始人戴威曾言,“要为我们欠着的每一分钱负责,为每一个支持过我们的用户负责。”

但口号再响,现实却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巨大的资金缺口面前,ofo连运营都难以为继,不断被爆出负面消息——被多家供应商起诉、被列为“老赖”、甚至企业面临倒闭……焦头烂额的麻烦里,“返还用户押金”只能一拖再拖。

“正常排队还要等400年”,网友的戏谑透露着“累觉不爱”。

事实上,如果只是漫长的等待倒也无可厚非,毕竟数亿的债款不是一朝一夕能抹平的。但随着近几年来ofo接连抛出“花式自救”奇葩操作,用户除了被动等待,却越来越感到不安。

2018年11月,ofo押金出新政策,99元押金升级为PPmoney新用户的100元特定资产。“押金用户可以一键升级为PPmoney的新用户,享受历史年化利率8%+8%。锁定期30天满后用户可申请退出,并在退出成功后获取相应本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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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该活动随后被用户大量质疑“强制捆绑”,于是在ofo与PPmoney的紧急声明中,该合作仅上线半天时间就夭折。

2019年3月,ofo首度尝试嫁接电商平台,申请退押金的用户可以选择将押金兑换成购物金币,“99元押金可以兑换成150金币,199元押金可以兑换成300金币,1金币等于1元。用户可以单独使用金币在商城中换购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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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网友却发现,一顿操作下来,自己仿佛被“忽悠”了。

这是因为,在ofo折扣商城中,所有的商品均标注了原价,而由“金币+现金”组成的购买价等于原价,这首先就给用户造成了"1金币=1元现金"的价值感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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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实际上,购买同样一件商品,ofo折扣商城上的价格比其他电商平台的价格高出不少,这也就意味着,用户不仅要付出更多的现金,而且原有的ofo押金也在这一过程中被莫名其妙的抵扣掉了。

2020年2月,ofo App悄悄进行了4.0版本更新,除骑行外,还新增了购物返现金功能。在更新说明中,ofo宣称可以“全网返利,购物省钱;无需排队,押金提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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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在该版本中,“扫码用车”功能与“查看押金”、“京东专区”、“9.9特价”、“小鹿商城”、“唯品会专区”几个入口并列,还一度推出“我要借钱”的功能,为多个第三方分期网贷平台引流。

但有网友实测后发现,平台上不同价格的商品返现比例差距巨大,如以售价55.9元的卷纸产品为例,页面标明返现为0.48元;而一款电动按摩眼霜售价56.9元,可返现4.77元。

这也导致了用户要想通过“返钱”退回押金,需要先掏出不同大小的本金,而粗略估算,本金少则上千元,多则上万元。

与此同时,ofo返钱余额兑换规则中还指出,“一旦用户确认将ofo平台的押金转移到ofo返钱进行兑换后,则视为放弃对押金的索取,ofo平台对骑行押金不再具有归还义务;且押金一旦转换,即不可撤销,不得要求将可提现余额改回ofo平台的押金。”

这一颇为强硬的规则也就意味着,一旦同意,用户需要大量购物才能够得到平台应返还的押金,且没有任何“反悔”余地。

对此,有网友点评称,ofo的“套路”深度诠释了什么叫“欠钱的才是大爷……”。

当用户们已经接受了“退押路长”的现实时,ofo的行为却又给不少网友泼了一盆冷水。

2018年,有微博网友称,因为一直没有收到ofo退还的押金,自己灵机一动想出了一招“外国人报案”策略,假装自己是一名在中国生活了几年、中文不是很好却又特别较真的加州人,因为ofo没有按时退还押金,自己非常生气,于是给ofo写了一封投诉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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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没想到的是,网友本来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写的邮件,却很快奏效。Ofo不但立即回复了该网友的邮件,还附上了一封英文道歉信,押金也快速退还给了该网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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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双标的“骚操作”直接激起网友怒火,不少人怒斥ofo“就知道坑自家人”、“吃里扒外”、“活该你倒闭”。

而更令用户心寒的是ofo的回应。

有媒体联系了ofo公关就此询问,但对方的答复却是:“刚睡醒,不知道”,仅一句话草草了事。

2020年3月,北京消协公布了消费者投诉5大热点,其中,“ofo退费难”毫无意外地榜上有名。

对此,北京消协表示,“鉴于企业的经营状况,上述投诉的解决率极低,有关行政部门尚没有有效措施。”

凤凰网《风暴眼》查阅某投诉平台发现,截至目前,关于ofo的投诉量已累计超5.6万条,基本全部投诉都围绕“迟迟不退押金”、“APP变返利平台”等内容。

图源:某投诉平台截图

2、三年融资150亿,是谁杀死了ofo?

几年前,忽如一夜春风来,大街上摆满了五颜六色的共享单车。

其中,小黄车ofo 绝对是随处可见的一个单车品牌。但短短几年过去,ofo 犹如昙花一现,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于“谁杀死了ofo”这一问题,2018年12月20日,马化腾在朋友圈评论称真正的原因,是vetoright(一票否决权)。

据媒体报道,在ofo彻底倒下之前,这家创业型公司竟然拥有5张“一票否决权”。其权利人分别是:戴威、滴滴、阿里、经纬和金沙江创投(有一种说法是金沙江创投朱啸虎曾将“一票否决权”卖给阿里)。

有媒体曾总结出“一票否决权”在ofo历次关键时刻的使用:软银提供的15亿美元融资流产,源自滴滴一票否决;与摩拜合并流产,戴威一票否决;滴滴收购,阿里一票否决。

事实上,这5张“一票否决权”,对应着ofo背后的各方资本势力。“一票否决权”的使用,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ofo背后滴滴、阿里、戴威等资本方的博弈。

如今看来,在这三个关键时刻,哪怕任何一次没有使用“一票否决”,ofo都有可能度过危机,起死回生。但在当时,为了各自的利益,谁也不愿让步,最终造就了ofo的悲剧。

2015年的一天,朱啸虎找到了刚刚毕业没多久的ofo创始人戴威,说明了自己的投资意向。这次谈话改变了ofo的发展路径,也改变了戴威的人生轨迹。

朱啸虎在圈内有着“独角兽捕手”的美誉,是投资界的传奇人物。去哪儿、滴滴出行、大智慧、饿了吗等一批互联网新兴企业中都能发现他的身影。

朱啸虎也成为戴威在资本市场的领路人。自2015年开始,ofo开始了疯狂的融资、烧钱、扩张之路。

从2015年到2018年,ofo前后三年共有11轮融资,投资机构包括金沙江创投、滴滴、经纬创投、小米集团、顺为资本、蚂蚁集团等,融资金额高达150亿元,最高估值达30亿美元(近200亿元人民币)。

其中,朱啸虎的金沙江创投、程维的滴滴和蚂蚁集团,先后成为能够影响到ofo决策权的大股东,成为影响ofo命运的关键角色。

从2016年9月开始至2017年7月,ofo接连接受了三轮来自滴滴参与的投资,滴滴在ofo的占股比例不断攀升至30%以上。

2017年中,ofo的资金开始变得捉襟见肘,内部贪腐的情况也被先后曝光。为了缓解资金问题,程维从日本拉来软银一笔15亿美元融资,条件是戴威要接受滴滴高管进入ofo。

戴威同意了。但渐渐的,他感觉到自己开始被架空。这是控制欲极强的戴威所不能忍受的,一出“兄弟反目”的戏码随即上演。

戴威和滴滴的决裂,使得滴滴在软银15亿美元的融资计划中调转态度,行使了“一票否决权”。与此同时,滴滴还收购了小蓝单车,同时上线自有共享单车品牌“青桔”。

和滴滴决裂后,戴威拉来了蚂蚁集团这位新的金主。蚂蚁的进入确实为戴威缓解了资金上的燃眉之急,但却也埋下了隐患。值得注意的是,蚂蚁集团并未将ofo当做唯一的筹码,在投资ofo几个月后,也投资了ofo的竞争对手哈啰单车。

2017年年底,共享单车市场持续的“烧钱”大战使得投资人吃不消了,开始考虑摩拜和ofo合并的可能性。据媒体报道,当时朱啸虎牵头,摩拜和ofo以及腾讯、蚂蚁、阿里等都参与这场关于共享单车两大巨头合并的会议。

朱啸虎还在多个公开场合提及,2017年年底是ofo和摩拜合并的最好时机,甚至可能是唯一的合并机会。但最后,戴威投了反对票,他表示:“非常感谢资本,资本助力了企业的快速发展,但是资本也要理解创业者的理想和决心。”

尽管已经和滴滴决裂,但2018年4月4日,美团成功收购摩拜的消息传开后,程维和戴威不得不重新坐到一起进行了一次谈判。因为滴滴之前收购的小蓝单车市场份额远不及摩拜,而青桔作为新品牌也没有在一线城市的投放权。

谈判内容是滴滴吞并ofo,程维表示戴威可以留下来,但是要去做单车的出海业务。但戴威当天下午提出的要求是要做ofo的董事长,并且保留创始团队。戴威最后摔门而去,这次收购也不欢而散。

除此之外,据媒体报道,在关于滴滴吞并ofo的会议上,蚂蚁集团一方出于种种考虑也投了反对票,这使得ofo再次错失一次重生的机会。

自此之后,没有新资金注入的ofo,资金短缺的情况更加严重,直到危机爆发。

3、真假“理想主义”

2018年ofo年会上,戴威高喊着金庸在《倚天屠龙记》里写的九阳真经口诀:“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

振臂高呼的,不仅是一句口号,更是戴威与朱啸虎分道扬镳后的高傲与执拗。

北大出身 ,26岁即登上福布斯中国30位30岁以下精英榜单,在戴威的眼中,任何试图左右ofo前途的人,都不该站在他身边。

在戴威眼中,资本的干涉,是对他“理想主义者”身份的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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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威曾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表示,相较于被称为“商人”,自己更像是“理想主义者”,整个团队也充满“理想主义”,希望改变世界。

甚至连公司总部选址,都选在了位于北京中关村的理想大厦。

但亦有人认为,戴威并非真正的“理想主义者”:“真正的理想主义者,根本不会把‘理想主义’挂在嘴上。”

软银亚洲投资基金首席合伙人阎焱曾转发文章《戴威成“老赖”,是中国的悲哀?》,并评论道:“理想是内裤,情怀是胸衣,都穿外面就成小姐了。”

有观点称,戴威这种穿着“理想主义”外衣的偏执性格,正是ofo最终走向失败的重要原因之一。

时间拉回到一年前,2017年初,同样是ofo年会,当时手握大把融资的戴威正“春风得意”,他慷慨地奖励前三号员工纪拓一辆牧马人,授予前五号员工陈正江期权100万,把会场气氛推向了高潮。

酒过三巡,一名员工在现场即兴背起了《滕王阁序》,当听到"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时,戴威拍案而起,当场给那位员工发了1万元奖金。

这件事在员工看来是领导“大方”,但作为管理者而言,却暴露出其容易意气用事的一面。

据统计,从2016年底至2017年间,ofo仅花在市场推广的费用就在数亿元,包括花1000万元疯狂签代言,从“顶流”鹿晗到邓伦、袁姗姗;花2000万元给一颗卫星冠名;又有意花数千万欧元赞助环法车队;甚至拿出3000万元,只为满足与一家媒体的广告投放合作。

在ofo最不差钱的时候,小黄车的广告几乎席卷了北上广的地铁站和公交站牌。

戴威的“不差钱”还体现在他对企业员工的管理上。为员工配备 2000 元的升降桌,管理层购人手一辆特斯拉。

“阔气”的另一面,是ofo公司内部的财务的混乱。

据媒体报道,ofo的管理人员项目用钱,有的甚至只需要“打个招呼”就行。至于地方运营团队预算多少,实际花多少钱,有没有虚报等问题,戴威几乎都不甚关心。

不假思索的“烧钱”,先是导致2017年上半年ofo内部陆续被曝出贪腐问题,随后传导至整个公司的资金链危机。

而在许多报道中,戴威还被描述为把自己的权益凌驾于投资人之上的狂妄创始人,是个“抓住糖果不肯撒手的孩子”。

实际上,创立ofo时,戴威刚刚大学毕业,想法也很简单,一开始他也只想在自己最熟悉的校园中进行,为此甚至雇人看守校门。

但朱啸虎的到来改变了一切,他给戴威打开了资本市场的大门,让戴威第一次产生了“原来拿钱这么容易”的念头。

刚刚走出校园的戴威哪里见过这么多钱,20多岁的他都有点懵了。在和那些年龄和阅历都明显高于自己的投资人打交道时,他努力表现的成熟稳重。

但经验是装不出来。缺乏对市场敏锐的目光和经验,曾让ofo失去了早期一个关键的机会。

曾主导投资滴滴的腾讯投资合伙人夏荛有意投资ofo,甚至已经准备让腾讯在ofo B轮融资时进入。当时他劝说ofo入城,但三次都被戴威一口回绝。戴威认为腾讯心不诚,对ofo还有太多顾虑。

这让夏荛心里很不舒服。一个月后,腾讯转投了摩拜C轮,此后更是连续投资了摩拜D、E两轮。戴威错失了一家独大的先机,也给自己亲手制造了一个强大的对手。

可以说,戴威对于权力一直有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执着。无论是创业初期错过腾讯伸过来的橄榄枝,还是驱逐滴滴派驻人员、否决ofo 与摩拜的合并,主要原因都是因为其不肯失去对公司的控制权。

从这个角度上看,戴威自诩的“理想主义”,或许在ofo没有迈出校园时尚存,但最终却在资本堆积所带来的权力迷局中逐渐走失。

4、三十而立,戴威去往何处?

戴威1991年出生于安徽,父亲是国企的高管,母亲是一名教师,家境优渥,从小就是旁人眼中“别人家的孩子”。

2009年,戴威考入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师从著名经济学家厉以宁。先后担任光华管理学院学生会主席和北京大学学生会主席。

2014年,戴威萌生了“共享单车”的创业想法。凭借自己学生会主席的身份,戴威呼吁2000师生贡献出自己的单车供自己创业使用,也承诺这2000人以后可以无偿使用这2000台自行车。

结果,“共享单车”在北大校园的实验非常成功,这也坚定了戴威对共享单车模式的信心。于是,戴威贷款600万,试图将ofo推广到其他高校,这也成为其创业的起点。

然而戴威没想到,自己的创业故事,以负债600万起步,以估值200亿达到高光时刻,最终却以负债65亿结尾。

2018年11月,据中证报报道,网上披露的ofo债务表显示,ofo负债高达65亿元,其中有36.5亿是用户的押金,占比超过二分之一,涉及3000多万用户。

2018年下半年,在给内部员工的公开信中,戴威用“理想主义”鼓励下属:“"不逃避,勇敢活下去,为我们欠的每一分钱负责,为每一个支持过我们的用户负责!"

然而此时已经为时已晚,曾经的金主都已经抛弃这个27岁的,还不成熟的创业者。

有“理想主义”、“英雄情怀”的老板戴威硬撑了两年后,也选择了消失。最近一次有关报道他的市场爆料,是2020年7月31日,戴威在微信朋友圈透露升级为“奶爸”,称要“努力做个好奶爸”。

而曾陪着戴威“梦想仗剑走天涯”的杨品杰、张巳丁、于信和薛鼎等其他四位创始人,也在2019年陆续散场,从共享单车领域跳入其他共享经济、新消费赛道,各寻出路,曾经风光无限的“北大五虎”不再。

不过,凤凰网《风暴眼》发现,和戴威选择“躲起来”不同,在风云变幻的商海中,也曾出现过从“创业失败、负债累累”到“逆风翻盘、还清债务”的经典故事。

比如锤子科技罗永浩。

2018年底,锤子科技资金链断裂,手机业务被转让给字节跳动,罗永浩也背上了6亿的债务。但他没有选择一走了之,而是选择通过直播带货收入来主动偿还债务。

今年7月,罗永浩在接受专访时谈到,原计划5年还清6个亿的债务,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可以3年内还完,也就是在今年年底还完全部债务。

和罗永浩一样坚持还债的,还有最近引发全网热议的俞敏洪。

在遭遇教培行业巨变后,俞敏洪也没有推卸责任,撒手不管,而是选择对新东方上万名员工和上千万的用户负责。俞敏洪在直播中表示,新东方将停止教育业务,将会和几百位老师通过直播带货帮助农产品销售,支持乡村振兴事业。

同时,俞敏洪还表示新东方并没有出现财务危机,仍有足够的资金退还学生学费和支付所有老师工资。

与俞敏洪“体面”离场形成对比的是,一些暴雷的在线教育平台不仅教师没拿到应有的工资,用户的课程费也没有退还。

时过境迁。

摩拜胡玮炜套现离场,戴威为逃债玩起了“躲猫猫”。尽管风口已过,但共享单车的“战争”仍未完全结束。

11月9日,哈啰出行宣布完成了2.8亿美元的新一轮融资,投资机构是蚂蚁集团和阿里巴巴。今年2月,滴滴青桔也完成了6亿美元的融资。

虽然不再像几年前那么疯狂,但美团单车、青桔、哈啰在各自背后金主的支持下,仍在明争暗斗。

只不过,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如今的城市街头,却再难觅小黄车的身影。

ofo如昙花一现,戴威或许后悔过,懊恼过,但1600万拿不到押金的用户却是无辜的。

今年,1991年出生的戴威正值而立之年。所谓“而立”,指一个人到了三十岁应该是人格自立、学识自立、事业自立的年龄。

不知道已经三十而立的戴威,是否已经摆脱不成熟的“学生气”,又是否会像罗永浩一样大大方方的出来“打工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