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原先稍显冷清的反垄断领域变得热闹起来。
反垄断大年之下,一桩桩执法案例的释出,无不昭示着监管维护竞争秩序的决心,同时给市场主体敲响了警钟。
一方面,不论是动辄上亿的天价罚单,遥不可及的商业帝国,还是法言法语的行政处罚书,“垄断”看似离每一个普通人那么远。另一方面,“垄断”又和日常生活这么近。从水气煤电、医药建材行业垄断,再到平台“二选一”、音乐独家版权等问题,它直接或间接影响着人们从口袋里掏出的每一分钱,在手机上作出的每一次选择。
这次南都·反垄断前沿将视角对准公众,试图了解过去一年里,哪些垄断事件引起广泛关注,什么是公众讨论的高频词汇,谁最关心垄断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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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日报官微“拿下”最热垄断微博
为了解公众态度,南都·反垄断前沿选定新浪微博这一网络舆论场,以垄断、经营者集中、市场支配地位、反托拉斯、公平竞争审查为关键词,检索相关博文进行分析。
2020年12月中下旬,反垄断执法在互联网领域首度破冰,提前为“强化反垄断,防止资本无序扩张”吹响号角。考虑到“破冰”事件与2021年相隔不久,南都·反垄断前沿将统计时间设置在2020年12月14日至2021年12月31日,共计382天。
统计结果显示,在这382天里,约有41.6万条微博与垄断话题相关,累计点赞数突破1670万,评论量约为147.2万条,转发量也接近165万之高。
在41.6万条垄断相关微博中,哪一条微博的热度“拔得头筹”?统计数据显示,人民日报官微在2021年4月10日上午9:02发布的一则微博热度最高,即阿里巴巴"二选一"垄断案的消息。
2021年4月10日,市场监管总局依法对阿里巴巴实施“二选一”垄断行为作出行政处罚,责令阿里巴巴停止违法行为,并处以182.28亿元罚款,创下国内反垄断罚款最高纪录。
这条微博收获的点赞数和转发量均排在第一,分别为413万个点赞以及4.2万条评论,转发量成绩稍逊,但也以近3万条的成绩位居第二;因此整体热度值最高。
有一个细节值得注意,市场监管总局官网的通报为上午9时整,这条微博仅比官网通报晚了两分钟,在各路消息中以快取胜。再加上该案极高的社会关注度,以及人民日报官微自带1.41亿粉丝流量等因素,传播效果自然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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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勤博主382天发博787条,北上广用户最活跃
数据显示,约有23万用户在微博上讨论“垄断”话题。那么问题来了,全微博最关心反垄断的微博博主是谁?
统计显示,微博昵称为“竞争法研究”的博主高居榜首,他在382天内合计发博787条,日均更新两条,基本上实现全年笔耕不辍。
据南都·反垄断前沿了解,这位“竞争法研究”博主是清华大学国家战略研究院特约研究员刘旭,多年来他持续关注反垄断话题,在微博、知乎、微信公众号等多个社交平台“全面开花”。
从数量上看,前五名的博主基本达到“日更水平”,发博数量达到400条及以上。排名前十的微博博主中,认证个人用户占到七席,认证机构媒体仅占三席且排名稍后,分别为第五名的新浪科技、第七名的新浪财经以及第九名的财联社。
除去上述热心博主,普通用户的垄断讨论频次如何?
根据统计,限定时间内,只发过一条垄断相关微博的用户占到77%,约为17.6万人。如果用户发布6条及以上的微博,就可以进入“万名榜”行列;“千名榜”门槛相对较高,需要24条。跻身“百名榜”的用户更为勤奋一些,发博数量达到88条,差不多月均7条的水平。
从地域分布上看,越是来自经济发达的省份,用户对垄断话题的热情似乎越大。
可以看到,北京和广东的微博用户最为活跃,人数突破2万以上。上海、江苏、浙江的微博用户紧随其后,参与讨论的用户在1万人以上。排在第三梯队的是来自四川、山东、湖北、河南的微博用户,人数都在5000以上。
不仅如此,微博上的港澳台同胞也在讨论垄断。此外,标注身处“海外”和“其他”地区的用户群体相当庞大,参与讨论的人数分别达到1.5万和5万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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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搜榜都有啥?垄断处罚、大厂“打架”、知网垄断
微博热搜,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视为作为网络舆论场的重要风向标。根据南都·反垄断前沿统计,这一年多来的垄断热搜合计34个。
按照月度顺序梳理,整体热度值呈现“首末皆高”的态势。2020年12月热度值为41267条微博,2021年12月则为58991条微博。似乎每到年末,微博网友对于垄断问题的热情就被点燃。
特别是2020年12月,垄断相关微博热搜更是多达九个,为各月之最。其中,阿里、阅文、丰巢因违法实施经营者集中分别被处以50万元顶格罚款,这一具有互联网反垄断执法破冰性意义案件的相关消息,就占到了四个热搜。
近年来,互联网领域任何风吹草动都是吃瓜网民热议的话题。因此,一旦互联网企业与垄断话题“挂钩”,上热搜如同家常便饭,比如#出租联盟呼吁继续调查滴滴优步反垄断# #美团遭遇反垄断诉讼# #上海用户起诉苹果垄断获受理# 等等。
互联网大厂之间你来我往的垄断纠纷,也让网友们看得津津有味。以腾讯与抖音的垄断纠纷官司为例,从抖音起诉、腾讯回应,再到法院受理,一共“喜提”三个热搜。
传统领域方面,2021年5月,素有“插座大王”之称的公牛集团难得“闯入”微博热搜榜,事关涉嫌垄断被查。时隔四月后,反垄断调查“靴子落地”,公牛集团因达成并实施纵向价格垄断协议,对经销商实施价格管控,被罚近3亿元。
除了执法动态外, 2021年3月,全国人大常委会工作报告提及“我国将修改反垄断法等”一事也登上热搜榜,最高排名为28位。这是被誉为“经济宪法”的反垄断法首次迎来大修。十三年磨一剑,反垄断法如何回应数字经济的新挑战,自然是各方关注焦点。
此外,反垄断执法机构变化和人事任命也备受瞩目。2021年11月15日,人社部宣布甘霖任国家反垄断局局长,以及11月18日国家反垄断局正式挂牌等消息,都曾登上微博热搜榜。
新近火热的垄断热搜为#总局回应知网是否涉嫌垄断#。此事源于中南财经政法大学退休教授赵德馨与知网的侵权纠纷,由此引发各界对知网垄断问题的广泛讨论。根据长江日报,2021年12月24日,市场监管总局反垄断局回复此事称,将对此予以核实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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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瓜网友心系全球,“反垄断”词频超10万次
当吃瓜网友在谈论垄断时,他们主要在谈论什么?为此,南都·反垄断前沿梳理词频在5000及以上热词,总结出三大关键词:全球、科技、反垄断。
从地域关联热词来看,美国以4.6万词频的断层优势,成为网友们最关心的国家。不仅如此,网友们还对日本、韩国、欧盟、英国的垄断问题兴趣颇大。此外,全球、世界、西方、国外、境外等词也被频频提及。
近年来,全球范围内掀起一场针对科技巨头的反垄断风暴。根据南都《平台经济反垄断监管观察报告》统计,从2017年起硅谷四大科技企业谷歌、苹果、Facebook(现名Meta)、亚马逊卷入149起反垄断案件,罚款累计高达180亿美元。
再具体到行业上,大部分行业关联热词都与科技相关,甚至可以细化到互联网领域。具体包括,平台、互联网、视频、数据、芯片、科技、直播、游戏、新能源、数字、大数据、电商、音乐等领域。与此同时,版权、金融、教育、文化、汽车、房地产等传统行业垄断问题同样备受关注。
在企业关联热词板块,微博网友讨论集中在科技领域的特征更为突出,海内外强劲的科技企业均有涉猎。国内方面,腾讯、美团、阿里、微博、字节、华为、滴滴、京东等知名互联网企业或旗下产品被频频提及。
海外方面,身陷反垄断漩涡的四大硅谷科技巨头入围有三,按词频排序依次为苹果、亚马逊和谷歌。此外,知网、中演协、公牛集团等其他领域企业也“榜上有名”。
剔除国家、行业、企业关联词后,南都·反垄断前沿提取出161个词频过万的热词。排在前二的垄断和市场两词,均为本次统计的关键筛选词汇。紧随其后,排在第三的是带有明显态度倾向的“反垄断”一词,词频累计超过10万。
也就是说,大约每四条垄断相关微博中,就有一条提及反垄断。某种意义上而言,网络舆论场中公众的反垄断呼声不容忽视。
此番统计中,“二选一”也在热词榜之列,这与2021年反垄断执法风暴存在莫大关联。去年市场监管总局接连释出阿里巴巴、食派士、美团等三起“二选一”重磅案件,为市场主体设置好红绿灯,划清行为底线。
有意思的是,监管关联词占到热词榜近三成,涵盖调查、涉嫌、打破、监管、立案、依法、罚款等执法相关词汇。作为我国反垄断执法机构,市场监管总局频频被微博网友提及。除此之外,依法、规范、保护、创新、改革、完善、正当竞争、公平竞争等词汇上榜,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公众对于反垄断的态度。